洛世奇为难了。
秦子净立在云上不走,大喜之日不宜动武,若是生生拽着落花离开,难免有强迫的嫌疑,于己也是面上无光,但是又不能看着他二人这般惜惜依别,难舍难分。考虑再三,他施了个遁地术,这才带了落花回了魔宫。
地上的那抹红色已经消失多时,云端的人儿却依然没有离去。雪越来越大,飘忽不定的飞雪前赴后继的掩盖着苍茫的天际,远近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模糊,不真实。只有云上那人依然纹丝不动,他的周身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瀑布般的墨发也被雪花装点成了雪色,仿佛是在瞬间白了头发。
到魔宫的时候,落花已经哭成了泪人。洛世奇倒也没有喝止她,甚至还颇不舍得的把她拉到怀里给她擦眼泪,还些话来逗她开心。
覆疏一行人来的时候,落花还被他禁锢在怀里,见有人来,她慌忙弹开了去。倾城看在眼里,却在心里发笑。这落花被洛世奇强·暴的事,经由倾城一传开,魔宫里无人不知,现在刚好又瞧见洛世奇抱着娇人儿,却不知覆疏作何感想。
倾城一直以为他二人有染,却见覆疏神态镇定自若,言辞也是一如往常,她正纳闷呢,忽听洛世奇对她:“这些日子让你陪着花儿,想必你也没时间去会情郎!君子有成人之美,今日给你放假!”
却听倾城轻佻的:“一时半会上哪去找啊?”
苏既年笑着奚落她:“你岂会没有后备的?”
倾城正欲开口,洛世奇笑着:“我看你俩正好凑一对!”
倾城挑着眉,轻拈了一缕秀发在手心把玩,漫不经心的娇语:“你怎知没有过呢?”
此话一出苏既年立马红了脸,洛世奇哈哈大笑。
一旁的覆疏不言,只瞅了瞅落花。都言女儿家出嫁那日是最美的,非也,瞧她眼睛都哭红了,众人的谈笑,想必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巴巴的只想着云端的那袭白衣呢。今日看那秦子净却也不像无情之人,这会子许还在外面等着呢,却不知他二人怎会走到今日这等地步。
忽听洛世奇正色道:“今天我大婚,得偿所愿,我很高兴!我们凡间讲究吃喜宴喝喜酒,知道你们众位都不食人间烟火,但我还是在大殿设了宴席,众位兄弟谁愿意捧场的,就去大殿喝酒!我也要在屋里与花儿痛饮一番。”到最后他将目光移到落花身上,那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浓情,大家也都很识趣的纷纷退了出去,覆疏跟在众人之后,最后一个出了门。
天还没黑,洛世奇就拉着满面愁容的落花围着桌子喝交杯酒。制备酒宴的御厨,是他特意从凡间找来的,所以自不用,每样都是精品。凡人对美食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落花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过饭菜了,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就听洛世奇:“即便是当新娘子的人,也不必硬要装淑女,再也没有旁人,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在醉仙楼的吃相!动手吧,只是今日你可不能擦在我的衣服上了!”
着他指了指长袍的前襟,满是自豪的:“这套衣服,一生只有一件!揩脏了我可要心疼呢!”
落花没有理他,放下筷子,拿了鸡腿来啃。
洛世奇又问:“是不是很好吃?外酥里嫩,又带点酒的醇香,你知道这菜叫什么?这叫‘浴酒活凤凰’!凡间吃不到,宫里才有,你要喜欢,我天天叫人给你做!”
啃到一半,落花忽然停了下来,她想起了墨玉。想到墨玉自然要想到阑珊谷,想到阑珊谷,自然又必不可少的牵扯上那袭魂牵梦绕的白衣。天就要黑了,师父他可是回了阑珊谷?外面的雪可停了吗?师父莫不是还等在外面?雪这样大,师父一个人……想到这,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就又巴巴的掉了下来,这不正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见她无心吃饭,洛世奇也不勉强,只把墩子搬到她旁边,挨着她坐下,没有言语,只是侧着头静静的看着她。
自己兀自伤神了半天,也不见洛世奇话,她这才抬头去看他。只见他单手撑在发里,斜着脑袋,微眯着凤目,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颊上似乎有了红晕,脸上也升起了一股温柔缱绻的柔情。
都还没喝酒,如何就先有了醉意?落花立马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天已经微黑,整日点着的长明红烛,这才派上了用场。红烛似乎也通晓了人情,烛光柔和,绛蜡频滴,隐隐的透着浓情和暖意。屋内夜明珠的光晕,犹如明晃晃的月光,给一切都裹上了高贵的银色的外衣。烛光的暖,恰恰综合了夜明珠的贵气和清冷,偌大的一个宫殿,此时盈满了“高烛照红妆”的详瑞,喜人的气息。此时是谓“良辰”也,眼前红妆佳人便是“美景”,良辰美景奈何天,洛世奇岂能不动情?
忽然,他毫无征兆的横抱起她,往床榻走去。落**惊,忙开口道:“都还没有喝酒……”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也吞下了她的后半句话。落花往后退,躲避他的亲吻,但是她本来就在他的怀里,又能往哪里躲?
待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被被褥下的硬东西疙到了,摸起来一看,是一颗莲子,忙推开了他,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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