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涅罗瞥干笑道,“据我所知,你们的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一支小型舰队,就把持了明国外海四五十年……”
特龙普微微摇头,“事情总会有变更的。”他指向西侧海面上两艘挂着“持斧海鸟”旗帜的三级战列舰,“几十年前,西班牙人的舰队还是大西洋上的霸主。你看他们,现在连参战都不敢用自己王室的旗帜。对了,那旗是?”
涅罗瞥作为一名合格的法国贵族,对各大家族的徽章背得烂熟,立即接道:“是科尔多瓦的法维拉伯爵的家徽。腓力四世担心明国会盘踞上风,从而令西班牙遭到报复,所以令法维拉伯爵以个人名义参战的。”
“西班牙人都是胆小鬼。”特龙普冷哼一声。他有资格这么说,当年七十多艘战舰的西班牙舰队就是被他用十多条船击败的。
他又叹了口吻,“唉,要是腓力四世能将他一半舰队派来,不,只要三分之一,我们几乎现在就可以提前庆祝成功了。”
涅罗瞥嘟囔道:“葡萄牙人比他还不如,连一艘战舰都没派来。”
葡萄牙是第一个被朱琳渼按在地上摩擦过的欧洲国家,又亲眼见识过大明水师的雄姿,是以固然被宏大的贸易利益驱使,支撑和、法等国对大明开战,却始终不敢直接参战,只供给了一些军费和情报之类。
布雷得罗德号的船长走上前来,向特龙普行礼,而后语速很快地说了一串话。
涅罗瞥听不懂和兰语,但他从和兰人严正的表情看出了端倪,忙问舰队总指挥官道:“是创造了东方人的舰队吗?”
“是的。”特龙普先吩咐了副手几句,看向远处海面道,“西班牙人送来消息,南偏西近三十海里外,明国的舰队主力就在那。”
“那么,”涅罗瞥只是代表法国国王来镇场子的一个王室贵族,对海战不过粗通而已,却故作镇定道,“我们这就上往迎战?”
“不,”特龙普却转身返回了舵仓,头也不回道,“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东方人不远万里而来,船上的给养确定未几,急的是他们。我们要利用这一点,选择最有利的机会发动总攻。”
“的确如此。”法国人快步跟了上往,心中对这位和兰的传奇指挥官佩服不已。
这里是欧洲人的海域,西班牙、葡萄牙、法国的各种侦察船只到处都是,明国人没有丝毫发起奇袭的肯能。只要联合舰队始终盘踞上风阵位,明国舰队就不敢贸然决战,最后很可能会由于淡水耗尽而撤退。
到那时,联合舰队便能追在他们后面不断偷袭!他想到这里,愈发感到击败明国简直是十拿九稳之事,而借着这场海战的成功,自己在国内的名誉也必定显赫一时,胡安娜那个小寡妇多半就能勾结得手……
此后的几天里,两支宏大的舰队就在直布罗陀海峡四周兜起了圈子。
大西洋的海况远比太平洋复杂,不但要抢风口,还要抢洋流。在海风较弱的时候,洋流的推力甚至比风还要大。
同时大西洋上的气象变更无常,很多时候你盘踞了有利地位,刚筹备要发起总攻,忽然天空一声雷响,大雨倾盆,于是只能偃旗息鼓,等天放晴。
幸亏有大明远洋商队这几年不断往来于欧亚之间,积累了大批水文情报,大明水师才干在这片水域游刃有余。
特龙普显得极有耐心,有好几次,和、法联合舰队都已经盘踞了不错的阵位,但他却仍觉不够满足,从而并未发起攻击。
他笃信,明国的战舰上必定是一片地狱般惨状,天天都有因败血症而逝世的水手被丢进海里。还有难以下咽的食品,配额极少的淡水供给,参军官到船员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猫捉老鼠的游戏进行了六天后,一场暴雨毫无预兆地袭来,天空一片昏暗,宏大的海浪翻涌,稍小些的船根本不敢出海。
等风平浪静之后,各处的情报陆续送至布雷得罗德号上,和兰指挥官惊奇地创造,他失往了东方舰队的踪影。
又过了两天,终于有西班牙巡逻舰找到了明国舰队,只是地位令特龙普大为皱眉——敌人昨天傍晚就已经驶过了里斯本西侧,也就是说,在他们北面二百多海里处。
“他们想干什么?”
特龙普和几名军官围坐海图旁,正凝神思索,有人嘭一声推开会议室的门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听说敌人正在北上?!”
“是的。”特龙普皱眉转过火来。
“快!快追上往!”涅罗瞥持续大喊。
“冷静些,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
法国人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纸摊开,“这是巴黎刚送来的情报。拉罗舍尔港抓到了几个勾结东方人的间谍,他们正在港口炮台、仓库等重要地位安置灯火,另外还在港外搞了一座浮动灯塔……”
特龙普和手下对视一眼,立即明确过来,“他们是要给什么人做标记!”
“没错!”涅罗瞥着急道,“情报官认为东方人要来袭击拉罗舍尔!快,必定要追上往,挡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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