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竟然看上了那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按辈分来说,这个苏颜就算唤帝君一声老祖宗都不为过,只不过天界辈分问题向来不是问题,就算有无数人在背后嚼舌头,也没有人敢拿这个问题做文章。
而能够做文章的就是二人不光辈分相差万里,就连位分也相去甚远。
像帝君这般身份的尊神,怎么着也得娶一位女君做帝后才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而这个苏颜不过是掌花弄草的一个小神,往难听了说就是一个小小花匠,哪配得上帝后的尊号
眼红的女仙原本可以这般恶毒地贬低她一番,无奈这个小小花神,却又偏偏是天君的孙女,就算天君从未明面上承认过她,却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加以诋毁,以至于这件婚事敲定以后,天上许多女仙有怨气却没地方发泄,还有人生生憋出了病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婚期前的半月,向来同紫微帝君亲厚的白逸神君单独携了份贺礼去紫微宫,寻帝君下棋谈天。
棋局设在落雪湖畔桃花树下,两位上仙各带着风流神韵,如临画中。
棋到终了,其中一个开口便带着慵懒的笑意:“如今你二人倒是圆满了,我可被你害得不轻。”见对方不答,又诉苦般道,“除了你家小白,我还从未被姑娘家恼过。方才来你这里之前,还特意去了花缘宫一趟,结果报上白逸的名字,直接被拒在了门外。”说完摇了摇头,口气颇无奈,“前几日还同你说生平无憾事,如今可再不敢说大话了。”
对方听完之后,只淡淡来了句:“谁是小白”
白逸不由得默了默,不过大约被对方噎习惯了,也不加以理会,接着说他的正题:“说起来,你倒还真不心疼她,她当时可是真心以为有你便没她,有她便没你,明明早看出了我在一步步地逼她寻死,却默默忍着”似乎想起当时的境况,眼神中带一些苦涩,“你可否想过此事若被她知道”
“她不会知道。”
不待白逸说完,紫袍青年这般开口,语气虽淡,面上却是一副尽在掌握的安闲,对坐的白袍神君不由得为此一愣,虽然随即便恢复了常态,面上也仍旧维持着万年不变的笑意,不知为何,心内却一阵阵胆寒。
若说白逸神君是精于算计的,那么他的算计比起紫微帝君来,火候也要差上一两分对于这件事,白逸认识的怕是比谁都深刻。
是啊,他煞费苦心布下这样一个局,为的就是让她跳进去,不光让她跳进去,还要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这便是紫微帝君的行事方式。
既然打定主意要让她爱他,浅浅淡淡也是爱,刻骨铭心也是爱,两相对比,他倒是宁愿选择后者。因此,早在这段关系开始之前,他便早已设想好之后的每一步,也早计算好可能会影响到这段关系的因素,并加以清除。
他不要一个埋有隐患的关系,他要为这份感情刻下更深刻的烙印,他比谁都更心知肚明,要想维系一段感情,只靠一时的冲动,委实不够稳妥。他活了那么久,看过的故事,经历的世事,岂是苏颜这样的小姑娘可以想象的,在感情的战场上,她又如何斗的过他
在他看来,苏颜终究是少年人,早些年对他的执念或许很刻骨,然而这份朦朦胧胧的感觉,却未必能持久下去,尤其是后来仅仅是遇到云洙这样的阻碍,二人之间便生了那么大的龃龉,这让他更加确信,他需得磨一磨她的性子。
这件事他不着急,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因此,饮绝情池水,便是他做的第一件事。
他要在她心里划开一个口子,即使后来它不再流血,他也要她记得当初那道口子是如何划下的。
他可以忘了她,可是她却忘不掉。
在饮绝情池水之前,他为自己设下了一个局,那个局便是那个躲不过的劫难有谁知道,他压根便没想躲。
若是这一劫安全度过,她便是他的,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有她同他一起死。在这个意义上,他是个可以对自己残忍,也可以对别人残忍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后一种可能,因为他不会让它发生。
就像他不会让她知道这整件事一样。
想到这里,紫袍青年的面上极为少有地浮现出淡淡笑意,桃花花影绰约,空气中暗香浮动。
对面白袍的神君含笑对他道:“天上的规矩,大婚前的一月新郎新娘不得相见,否则会不吉利,若换了旁人,怕是多少都会有些急切,你倒是不急。”
一阵风过,桃花乱落如红雨。
紫袍青年微微抬起眼皮:“我有什么好急的。”
再有半月便是他们的大婚,待那之后,他便连一点后患也没有了。
她定然不会知道他骗了她那么苦,就算她在某个契机下知晓,他也并不在意,毕竟,他愿意花时间骗她,自然早做好了花更长的时间哄她的准备。
他既有耐心等上一轮一轮的花开,难道还等不得她有朝一日回心转意吗。
更何况,如今只消再等上半月,便能将那个天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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