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403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季南安,你睡了没有”
果真,他动了动,手轻拍着我的肩两下,声音动听悦耳,“没有。”
“那我和你说说话吧,”我翻过身,“季南安,我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他轻揉了揉我的肩,唇角划出抹笑意来,“好。”
“注意听好了,”我又戳戳他的胸膛,“是我的故事,我在外面的故事。季南安,你和我这么久,难道就没想听过我的故事”
居然得不到他的回应,我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吸烟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不回答。
我轻声一笑,掐了掐他的掌心,“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你要装着感兴趣的问一问,这才是最好听伴的应该有的自觉。”
他又反拧回我,可是态度倒是很听话,问的也是中规中矩,“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这个问题真是太久远了,我眯起眼睛看天花板,努力回想,“大概是十六岁吧。”
“那么小”他有些惊讶,声音提了起来,“为什么”
“你对吸烟的女孩子什么印象尤其是小女孩”我戳戳他的胸膛,“是不是觉得很太妹,很不好”
他愣了一下,完全没法掩饰自己的内心情绪,还是点头。
我笑了,“这就对了,你应该知道国外黄种人有时候很受欺负,尤其是我这样的单亲没钱没势黄种人,更是摆脱不了成天被人呼来喝去。你都不知道,我在饭厅打工的时候,明明是洗碗工,人家却还让我做剥洋葱的活,那群白人小子自己嫌剥洋葱费劲,偏偏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我眼泪都跟着下来了,可是做不完还要被老板娘拳打脚踢。平常吃的呢是餐厅里的剩菜,是他们那群白种孩子们吃的剩菜还要再剩下来的菜,其实就是点儿汤。我舍不得买东西吃,因为好不容易赚到点钱,我还要伺候我经常生病的妈。我要扛着面袋子回家,我要自己开火。因为我那妈在医院里,想吃国内的面食和菜。”
面前的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眯着眼睛,继续罗里吧嗦的回忆,“我那时候小啊,不会做咱们的馒头,只能去烙那死面饼,朝锅里呼上厚厚的一摊,也不明白饼是什么时候该做好的,只要看着饼面硬了,冒热气儿就拿出来,然后去医院带给我妈吃,我就记得我当时眼巴巴的看着我妈妈吃,然后指望着她来个好反应,或是给我个夸奖。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那个,然后小孩子嘛,总是希望做什么事情大人来个鼓励。但是季南安,”我看着他的眼睛,侧头浅笑,“你能猜到么我妈该是什么反应”
他看着我,眉头微蹙。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抚上他的眉头,想要将他的眉头抚平,自己则笑起来,“我告诉你,我妈当时就把那饼子扔过来了,那么大一只,就和铁饼似的扔了过来,”我干脆坐起身,比划着给他看,“那饼只烙好了外皮,所以只有外面是硬的,可里面却还是稀拉拉的面。这样一扔,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那面糊到了我脸上。里面还那么热,烫的我当场想要死掉,”我深吸一口气,“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疼。”
他眼睛眯起了些,“宁蔚”
“后来我想起来才觉得害怕,那么热的东西迎面呼过来了,我真该庆幸我的厚脸皮,还没有来个毁容什么的事情,”我悠悠的叹气,“我当时觉得,我辛苦了这么半天,还得到这样的待遇。当时只想跳楼自杀,觉得活着真是太没有意思了,凭什么我有爹有娘,还要在外面受这样的苦。你都不知道,我的脚已经踏到外面了,却又缩了回来。我不是怕死,因为我想起了我妈妈的话。你知道我妈怎么那样对我我妈妈说,你现在连一个饼都做不好,以后我要是没有了,你又该怎么办你现在这样,到底靠什么本事活下去季南安,”我揪着他的衣服,“你不知道,听了我妈的那话,我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这才知道,在这个地方,不光我时时刻刻的想要坚持不下去,连我妈妈也想了不止一遍的绝路。可我们没有办法,我们还要苦撑。一个人想死没关系,如果两个人都想死,那天就会塌掉了。”
有只手摸索到了我的手,我感觉那只手在慢慢加大气力,我轻声一笑,不动声色的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自己换了个姿势躺下,“你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吗第一次,我那时候想起了你,我看到你在网站上意气风发,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媒体上面在宁茂清的名字后面缀着的是其子两个字,然后便是你的名字。我委屈的不得了,我才是宁茂清的其子宁蔚,凭什么你一个外人却堂而皇之的占了我的位置我在这异国他乡穷的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又为的什么你在国内这样怡然自得,打拼着原本该属于我的身家我当时恨不得你死了,如果是国内哪里出了燃气爆炸的事故,我就在想你是不是会在里头,那里的飞机又失事栽下来,我就会祈祷你也在那飞机上。至于那什么奇怪的癌症绝症,我更是希望你能在里面首当其中。我做梦都想让你死,做梦都想看到你比我悲惨,可是所有的前提是”我看着他,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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