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慎,你来开路,回头我让爷爷升你作青木宫的执法长老!」莫千慎心里那个冤啊,这儿守着近百的青木宫部属,能打开血动岩的少说也有二十多个,找谁不好,偏找上自己?虽说当执法长老确实够威风,可也要想想首先自己要去的地方!如今的血动岩内,不啻是座鬼门关,下去了,谁有把握一定能活着上来?万一这待嫁的娇娇女有点好歹,自己还不被抽筋扒皮?他偷觑郭千疑,指望能帮自己推脱。可郭千疑也是泥菩萨过河,好不容易花纤盈另找他人,他哪里还敢再自触霉头?当下不仅没有劝阻,反而大大地一躬身道:「莫兄,保护小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这不是落井下石嘛,莫千慎好险没背过气去,但谁让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呢?也只好忍气吞声应道:「是,属下一定拼死护得小公主周全。」众人刚进甬道,一股热浪如火如荼扑面鼓荡,含着刺鼻的异味,令人眼睛发酸。好在莫千慎早有准备,给花纤盈等人先一步分食了特制解毒丸。甫出甬道,来到血盏天里,震耳欲聋的红色风暴,将一株株血盏花连根拔起,在空中碾得粉碎。地面气泡直冒浓雾鼓面,别说看不清周围的情景,就是想呼吸一口空气,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凌幽如真气护体,运功喝道:「莫兄领路,大伙儿相互牵引,千万不要失散!」无需她提醒,邙山双圣早已紧紧揪住莫千慎。这两个家伙见此风云变色的惊骇场面,酒劲全消,没做完的梦也在这一刻全醒了,但众目睽睽之下,退堂鼓是打不得的,于是抱定主意,亦步亦趋盯牢莫千慎,心道:「看紧这老小子,死也不当无头苍蝇。」莫千慎肩膀上被白老七抓得疼痛难忍,咬牙哼道:「放手!」可白老七哪肯,扯嗓子喊道:「少啰唆,还不赶快仔细认路?」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嘴巴里已被灌进数口热风,顺着咽喉直入五脏六腑,体内像有一把烈火烧了起来,熏得他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他暗叫倒霉,心里后悔道:「还是老九聪明,不肯张嘴说话。」当下众人以莫千慎为首,一个牵着一个,向通往血炎天的传输法阵飞去。血盏天里风势如狂、毒瘴肆虐,不住把他们吹得歪歪斜斜,朝上空抛飞。亏得这几个人的修为均都不弱,才未有性命之虞。「轰隆隆─」一声轰然巨响差点刺破众人耳膜,更是震得花纤盈真气一散,身子猛地变沉,向着底下栽落,好在她后面就是负责殿后的凌幽如,手疾眼快,运劲一提,襄助花纤盈重新稳住身形。花纤盈惊魂未定,没来得及向凌幽如道谢,眼前蓦地光华大炽。原来巨响过后,血盏天的地面开裂出上百道长达数十丈的豁口,打从底下迸射起亮红色的耀眼光芒,一蓬蓬血红狂飙冲天而起,令人近乎无处躲藏。花纤盈心神一慌,叫道:「莫千慎,快想个法子,不然咱们全都得完蛋!」莫千慎哪有什么办法,心想:「叫妳别下来,死活都要下来,现在害怕了又有什么用?」眼瞧着一束狂猛的血飙窜升到了脚下,凌幽如低嘿一声,空着的左手激射出一缕丝光,间不容发中,如同春藤绕树缠上那束狂飙,朝身后一引。说来也怪,纤细柔软的光丝,犹如一道罗网稳稳兜住了狂飙,牵引它堪堪从凌幽如的身后侧划而过。「呼」地热浪滔天,若非有真气护体,只怕已将凌幽如蒸成水汽。那边,邙山双圣齐齐催动白金月牙轮,飞击另一道血飙,也是「砰」地一响,将它砸得四散崩裂,几点火星溅到白老七头上,登时燃了起来。白老七龇牙咧嘴大叫道:「哎哟不好,老子的头发被点着了!」白老九侧转身挥臂一扫,白金月牙轮从白老七头顶飞快掠过。但见银白光飙一闪,发丝飘飞,转眼不见。白老七勃然大怒,也不管会吸进多少毒瘴,破口骂道:「你***老九,搞暗算啊?」白老九无辜道:「我不剃了你的头发,那火转眼就要把你烤成烧猪,你不谢老子也罢,还骂个鸟啊!」白老七悻悻然,自知理亏又不肯服输,一口唾沫狠狠吐出,被狂风一吹,居然不偏不倚贴上前头莫千慎的后脖颈上,忿忿道:「谁要你狗拿耗子了,老子自己不会剃头?」突然拧身挥动白金月牙轮,就往白老九头顶削去。白老九猝不及防,一缩脖子,只来得及叫了声「王八羔子的」,脑门一凉,断发纷纷,也飘飞而去。他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肘锤,重重捅在白老七左肋上,怒道:「老子头发好好的,谁叫你剃的?」白老七吃疼,兀自笑嘻嘻道:「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的道理你懂么?」忽然想到以此类推,那白老九身上的衣衫、鞋子也都是易燃之物,何不好人做到底,替他统统除去了?可惜想法虽长远,手却不够长度,只得颓然作罢,一双小眼却紧紧盯上了莫千慎,只盼他身上哪处也被火星子点着。花纤盈心烦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没人拿你们当哑巴!」邙山双圣异口同声,怪叫辩驳道:「当然不能!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却不能不吵嘴、不喝酒、不打架!」花纤盈恨道:「再胡搅蛮缠,我就请莫总管把你们丢在血盏天不管,让邙山双圣从此变成烧烤双猪!」白老七笑道:「吓我们也没用,妳没瞧见我把莫老头拽得紧紧的么?倒是咱们兄弟一松手,后面的人要变羊肉泡膜啦。」凌幽如冷然道:「烧烤双猪前,我会负责免费添加蛊料,叫猪别说笑,连哼也休想哼出半声!」邙山双圣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蛊」字,更何况是哑巴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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