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太少,要多几个才好。」众人都听呆了,直至此刻才晓得几天前,世间万物竟是糊里胡涂地躲过一场灭顶之灾。而舍命力挽狂澜的,居然是一向被众人不齿的妖女容若蝶。一时之间,无人有信心再提「妖女」两字,也无胆去质问无灭秘师此话的真实性。过了许久,才听云中剑派掌门乔冠羽道:「即便这样,也不能因此就纵容了林熠!」林熠泰然自若,道:「乔掌门,你素负智多星之名,林某有几个问题想向你当面请教,不知可否?」乔冠羽看了看左右同道,颔首道:「请教之说乔某不敢当,林教主问来便是!」林熠道:「玄恕真人的遗体是林某首先发现,再藉由宋师兄通知了诸位,这一点乔掌门应该不会怀疑吧?」见乔冠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微笑道:「那个指证林某是凶手的所谓证据,被玄恕真人用指力印在地上异常明显,我再笨也该知道『毁尸灭迹』这四个字吧?为何偏偏还要将这个『林』字留下?」乔冠羽在众人之前,不愿堕了自己「智多星」的美誉,沉吟道:「或许当时林教主以为玄恕真人已死,便放心离去,却不料他一息尚存,用尽余力写下了这个字。又或者,林教主的确看到了,却是满不在乎,反藉此向正道挑衅。」林熠笑了笑,道:「乔掌门,林某久仰你睿智刚正之名,故此厚颜请你出来印证此案。不过,在乔掌门心目里,我只怕是个作恶多端、自负绝情的魔头吧?」乔冠羽略显尴尬,回答道:「公道自在人心,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天下人自有公论。」林熠也不生气,道:「那么假如林某突然密约乔掌门前去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不晓得乔掌门是否会独自前往?」乔冠羽一怔,醒悟到林熠话里的含意,坦然道:「若无十足理由,老夫自不会去。」林熠点头道:「想来玄恕真人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吧?可他的尸体偏偏就倒在了人迹罕至的故剑潭边,而留下的字迹,更说明并非是有人事后挪移至此。这不值得乔掌门和诸位深思么?」众人一阵沉默,楚镇昙道:「或许,玄恕真人是不得不去,身不由己。」林熠摇头道:「那他至少也该通知同门一声,好留个后手,对不对?更重要的是,现场一片狼藉,似乎经历过一番激战,玄恕真人才不幸身亡,恐怕多有蹊跷。」乔冠羽不解道:「以玄恕真人的修为,能抵挡住林教主三五十回合,亦在情理之中,这点好像不能作为你自我开脱的理由。」林熠纵声笑道:「乔掌门,宋师兄长啸传警的声音,你是否听到?」乔冠羽道:「当然听到了,当时老夫正在??咦?」他忽然语音一顿,露出思索之色,喃喃道:「不对啊,这没道理,除非是─」林熠轻笑道:「你明白了,在至少三十回合的打斗过程中,玄恕真人绝对有的是机会发啸示警,请求救援。林某乃圣教教主,连别西帝、戎宗主亦未必敢放言对在下有必胜把握,玄恕真人纵声求援也就不算难堪,他为何没有这么做?」乔冠羽眼睛一亮,旋即又更加困惑道:「除非你是突施杀手,让他根本来不及求援。可现场的痕迹分明显示曾有一场恶战,不免有点自相矛盾了。」林熠笑望着他道:「那样一个僻静的地方,玄恕真人又是孤身一人,乔掌门以为林某有机会从正面下手偷袭么?也许凶手本想抛尸荒野,令其成为无头悬案。但碰巧看到玄恕真人临终拼力写下的『林』字,于是灵机一动,想到嫁祸于我。当下便故意伪造出激斗假象,其实却是欲盖弥彰、画蛇添足!」不用乔冠羽说,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个答案,可心下又十分的不甘。林熠悠然道:「要想揭开谜底,首先需要知道玄恕真人为了什么要去故剑潭?约他的人到底又是出于怎样的原因,要迫不及待地杀死他?」不知不觉,场内的主动权转移到了林熠的手中,没有人随便插话,彷佛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合理的答案。林熠的眼睛却忽地望向太玄阁南面的一条曲径,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纷纷转头,正看见楚凌宇、凌幽如和邙山双圣飘身掠来。远远的,楚凌宇便说道:「林兄所料不差,小弟这次搜索满载而归!」玄雨真人勃然变色道:「好个林熠,竟敢瞒天过海将我等诱骗在此,暗中却教人潜入渺云观大肆搜掠!玄定、玄澜,还不将他们拿下!」凌幽如娇声冷笑道:「谁敢动一动?我这里有的是南疆毒蛊伺候!」只在玄定、玄澜略一迟疑的空档,周幽风、木仙子、石左寒和爆蜂弩队已迅速迎上,将楚凌宇等人保护在正中。楚镇昙怫然不悦道:「凌宇,你怎可听从林熠的差遣?还不回来!」楚凌宇躬身道:「爹爹见谅,待林兄洗脱冤屈,凌宇自当向您老人家负荆请罪。」楚镇昙见儿子站在爆蜂弩队中动也不动,涵养再好也不禁发怒,喝道:「你也要造反么?」白老九看不惯,咂巴咂巴厚嘴唇啧啧道:「后悔了,老子真的后悔了。怎么就没先见之明多生几个儿子,等老子想摆威风的时候,也好呼来喝去过过瘾。」两边正僵持不下,蓦地听见山门方向有人宏声颂道:「阿弥陀佛,贫僧盘念不告而至,尚请诸位施主海涵。」观静峰上上下下登时一片欢腾,更有年轻的正道弟子高声呼喊起来;谁也没料到,不仅天宗宗主戎淡远来了,连禅宗宗主盘念大师亦飘然驾临昆吾;这一下等若两大圣地齐齐出动,任魔道妖孽手段通天,此次也是在劫难逃。玄雨真人兴奋道:「玄思师弟,请你代贫道速去迎接,并向大师谢过不恭之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