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大吃一惊,道:「道圣,这怎么可能?」林熠问道:「雨老爷子,在南帝萧照痕退隐前,若你与他公平一战,能有几分胜望?」雨抱朴想也不想,道:「不用假设,我老人家曾在九十多年前,缠着他打了七天七夜,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后来再想找他,他却藏起来不敢打了。」林熠微笑道:「不是南帝不敢再和你老人家过招,而是他后来在万里草海五日夜不幸落败,只好遵守承诺退隐龙园。」别东来、盘念大师、戎淡远与云洗尘悄然互视一眼,均察觉到对方心中的波动。雨抱朴喃喃道:「龙头,龙头─嘿嘿,聂天栽在了你的阴谋诡计之下,老夫好生不服。但你能赢下萧老头,那却是实打实的本事,我雨抱朴甘拜下风!」林熠接着道:「巧的是,家母生前正是道圣霍白水的唯一弟子,这点是我事后从她遗留的笔札中所发现的最大秘密。」石品天恍然道:「难怪,那天令堂施展出『流光千年』的身法,神乎其神。」林熠道:「但是还有一点石宫主尚且不知,家母在笔札中隐约提到,道圣霍白水曾在无意中崭露过天宗绝学!」查长老哼道:「那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霍道圣与本宗的高手私下切磋,参悟到一两种观止池的神功,亦非不可能。」林熠道:「查长老,请问你是否见过道圣?据我所知,西帝东来之后,曾在万潮宫大战云巫圣。霍白水突然现身,要代表中土正道再与别西帝一决,以洗刷八派高手全军尽墨之辱。结果剑、掌、棋连较三场,竟是霍白水稍占上风,此后『道圣』之名才得见于世。但他却在惊鸿一现后销声匿迹,除了在数十年前偶露峥嵘外,便再无音讯,直至今日。」别东来徐徐道:「那一战老衲记忆犹新,更对他祭出的仙昙宝灯印象极深。回返无相宫后,我也曾数次遣人秘密前往中土打探,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消息,无缘再作一战,一直引为平生憾事之一。」连长老冷冷道:「林教主,你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莫非是想告诉我们,道圣霍白水就藏在天宗,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出自观止池的筹谋?」林熠沉静道:「连长老,陈炎和莫菡两位前辈可是贵宗的弟子?」连长老一怔,回答道:「那又如何,本宗千年传承,偶尔出一两个败类亦非怪事。」林熠望向戎淡远,继续问道:「戎宗主,听说你在劝降陈莫二位时,陈炎说过他绝不能忘恩负义背叛那人,有没有这事?」戎淡远答道:「有,而且雨兄他们也都听得明明白白。」林熠又问道:「在他们暗算雪长老之前,是否有离开观止池云游天下的经历?」戎淡远摇头道:「他们的资质在同门里仅属中上,没有得到尘世试炼的资格。」林熠道:「所以他们都不曾离开过观止池,也谈不上与外人有亲密接触,对么?」戎淡远忽而淡淡笑道:「你怀疑他们两人的背叛,是受了本宗内部某人的唆使?」雨抱朴冷冷道:「而且这个家伙的身分和资历一定很高,否则绝不能让陈炎、莫菡这般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林熠接过话题道:「雨老爷子,你曾经答应要出席魔圣聂天的寿宴,为何迟到了?」雨抱朴哼道:「你小子明知故问,老夫??当然先拣要紧的事办!」瞟向雪宜宁的眼光即刻溜走,却已见她娇躯一震。林熠道:「显然,这是有人不愿雨老爷子按期抵达逆天宫,坏了他围杀聂天的计划。而水无痕也曾亲耳听到龙头许诺,说你老人家绝不可能如期前往逆天宫。」雨抱朴徐徐道:「他是看准了老夫的命门,却让我铸下弥天恨事!」「腾!」雪宜宁突然起身,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奔出门去。别东来一推雨抱朴道:「雨疯子,你还不赶紧去追?」雨抱朴站起来又颓然坐下道:「我在闭关参悟金仙胜境前曾写信给她,她今日见我却还是形同陌路。追出去,叫我再去撞一鼻子墙灰?」盘念大师微笑道:「你不明白么?她是对你心怀愧疚才一意躲避。错过今日的机会,你索性皈依我佛,随老衲回大般若寺做个和尚算了。」雨抱朴双目圆睁半晌不语,猛然跳起来叫道:「我懂了,我懂了!」一阵风冲了出去。林熠心中暗笑,但此刻已到最后关头,容不得他多笑半声,仍旧注视戎淡远道:「戎宗主,能令陈炎夫妇感恩戴德、死力效命的人,贵宗里能有几个?」花千迭接口道:「而且此人的修为惊世骇俗,能让西、南两帝自叹弗如,又有几个?」戎淡远不为所动静静端坐,漠然道:「的确屈指可数,似乎老夫便是其中之一。」林熠目光炯然,说道:「东帝释青衍临终前手指里捏了一缕绒毛,你作何解释?」戎淡远脸上惊异的神色一闪,旋即波澜不惊道:「不是我。」林熠默默凝视着他,许久不再开口。书房里陷入死寂,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确实不是你。」不知为何,林熠的话令人们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让天下正道奉若神明的天帝戎淡远竟是首恶,委实令人无法接受。「东帝连中两掌,第一掌是背后偷袭,而第二掌正中胸口一击致命。他根本无法凭空扭转脸孔朝下扑倒,还能抓起毯子上的绒毛;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缕。试想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做到如此从容么?」林熠目光转向段默陇,问道:「大长老,您认为在下的分析是否有理?」见段默陇点头,林熠微笑道:「说起来在下还需感谢您将鸾霜贬入锁雾林试炼,不然我如何能有机会勘透天碑奥秘,从而开启《云篆天策》?」段默陇对望林熠,过了半晌倏地油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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