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忽而闪现数十个黑点,若是不仔细看,绝对现不了。那些黑点幽黑狭长,粒粒不过一寸长短,悬浮于他周身虚空中,微微轻颤。
“那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长睡不醒。”
谢末双眼冷芒暴涨,左手尾指指剑缓缓抬起,气息骤然变化得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似要指向引无啄。
“孽子!”
青穹中一声暴喝乍然响起,如春雷般朝谢末方向猛地落下。
谢末抬头,双眼对着谢逸依旧淡漠无情,抬起的手还是停滞了下来。
谢逸稳稳坐在高台的紫膻木高背椅上,微微低头,两眼也是冷漠一如神祗般俯视场中,不带感情的盯着谢末和他手中杏黄色指剑。
“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
谢末当然不可能听不到谢逸这一句冷冷传来的话,可是他的指剑还是停在半空,不上不下,上指不到引无啄,下不是收手,便这么僵持着。
谢逸也不再言语,就这么冷冷地看下去,父子两人同样无情的目光于虚空中对撞,像是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两人战争。
最终,谢末的手还是慢慢放了下去,杏黄色指剑慢慢收回,但他还是沉默着固执的站在场中。
引无啄掩嘴轻笑,却是连眼都没有抬起,那一笑竟是妩媚妖冶,颇有些女子的味道。“你们一家子闹够了没有?也不嫌害臊,闹够了就赶快下去,我还要与秦苏妹子好好探讨一下呢。”
谢末又一次猝然转头,冷冷看向引无啄,右手再次躁动不定。
“还杵那里干什么?”
谢末依旧沉默着立在场中,无人知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还是动了,慢慢地退回了场侧,不言不语冷冷注视场中。
“倒是让引大家看笑话了,孽子脾性顽劣不堪,还望引大家多多海涵。”谢逸这才笑起来,谈笑着与引无啄致歉,颇有些真挚的味道,只是不知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引无啄周身幽幽黑点并未散去,他低着头幽然一叹,“无事,只是让我想起当年了。他这模样和我年轻时候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话讲得沧桑悠长,他和谢末年纪相差仿佛,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如同是谢末长辈在虚叹光阴一般。可是在他口中讲出这话,没有人觉得不适,因为从经历的事情来说,引无啄绝对有说这话的资格。
谢末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言语。谢逸模样豪爽的大笑几声,才淡笑道:“既然引大家能如此豁达,我就不多言语了,还请继续。”
于此同时莫**装模作样地啧嘴,在暮晨耳边低声感慨道:“有时候还真是不得不佩服随欣这个妖道士,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竟然被他生生拉扯出一个诺大的联盟,重点是居然还没垮,啧啧”
“多大的能力啊”末了他又一次加重了感叹。
红楼香失口笑出声来,曾假那一口酒喷出了老远,暮晨依旧清清淡淡不惹尘埃的轻笑,杜鸳鸳冷冷注视莫**,似乎带着一丝鄙夷,暮七依旧睁着眼一本正经的自修,似乎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场中秦苏再不带笑,也没有管身边生了些什么,只以她面纱下暗红色的双眸注视着对面,王故那平凡无奇的脸上明亮的眼珠,似乎要透进去看个清楚。
直到周围声息落下,她才幽然道:“讲完了么?下去吧。”
引无啄慢条斯理地绣着花,“怎么如今站在一个阵营了,秦妹子还是喜欢和我过不去?我和他还有一战未完,自然不能让你”
话没说完,他周身的黑点倏地消失近半,竟是遽然起了攻击。
以目光已经无法捕捉那些黑点的移动轨迹,一方面体积太小,一方面度实在太快。只听锵锵声悠长响起,那些个黑点竟然停滞在王故周围两丈各点,而王故附近也有些灰色游丝灵巧移动,数十条此刻停在王故胸口附近。由此可想那些黑点只在瞬间里,应该与王故的灰丝生过碰撞,尽数反弹对撞而回。
那些黑点只停留了瞬息,便再次消失,而刹那之前王故却是笨拙略显缓慢地以剑画圆,范围囊括了身前大部分,叮叮声倏忽响起,声音短促而清脆,能感到力度十足,眼力足够者捕捉到了那赤剑上瞬间多出的几个黑点。紧接着地板上嗤嗤声响起,王故脚前的石板上十数道青烟袅袅升起,那石板上多出了肉眼难辨的十数个细洞。
王故一剑画完又迅捷朝身后一挡,又是叮叮声短促简洁传出,远处圆场围墙上也是嗤嗤声不绝,青烟飘渺,想是那些黑点戳入石板时,度太快导致摩擦力太大,高温连石板都开始消融。
两人对招极快,直到此时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王故身旁的飞仔和别仁才堪堪反应过来,怒叱一声便要朝引无啄攻去,王故赤剑忽而横摆,定定的挡在两人身前。
别仁涨红了俊脸,怒声道:“王大哥,他们无耻!不止是两人齐上,还要偷袭!”
飞仔也是冷冷的看着引无啄,手中攥紧了莫伤剑,剑上紫芒暴虐流转不休。
莫**啪一声拍碎了扶手,站起来望着随欣冷厉质问:“不知道随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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