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也受了一击,天旋地转。特别是下身仿佛开了一个裂口,血气从下面慢慢溢出。生命的流逝,是一个很缓慢很真实的过程。
我站不住了。
苍野之上,忽然晃过南宫澈的脸。
我霎那间失神。
难道是回光返照?
我向着那双梦寐的眼睛伸出手,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将要开口,没有听见声音,我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手指就拼命揪住了一只手:“哥!”
是军营中年迈的老军医:“将军,将军!”
“孩子呢?”我迅速摸上肚子,还有充实的感觉。
“将军,不得乱动。”
我重新躺下,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吵闹声音。
我问:“怎么?”
军医侧着脸,欲言又止。
在军帐之外,有人吵着要见我,有人在外面阻拦,有人说要废了我,有人骂天骂地,有人在挑衅生非,有人冷嘲热讽……因为现在这些大老爷们发现统帅大将军是个女人。我侧脸看着那个心虚的军医,这个也不能怪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女人的肚子。我蒙上被子,捂住无奈的笑意:他们怎么可以只知道骑在他们头顶的是女人,却忘记了我这个女人在战场上一马当先?不是每个人有太上皇的胸襟,也不是每个人有太上皇的城府。
我重新露出脸:“我可以退休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尴尬”身份,我“被逼”留在营地里面。一日三餐,还有随行的军医调制安胎药,我的脸色也越来越红润,而外面的军情越来越紧急。诸葛同帝**的大后方部队都神奇消失。我躺着都觉得骨头酸痛:“让我出战!”
“将军,你不能再出战。如果再出血,孩子会保不住!”
军医紧张阻拦。
我相信他的。可是,我们的国家保不住,军营的兄弟保不住,何来保住光韶的孩子?南宫家的家训,先爱国,再爱家。我们生于这个国家,而,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用坚韧的麻布条将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勒得平平整整,披上外衣和盔甲,完全看不出来。兰陵王的面具让我放着一边。从四年前离家出走,逼不得已走向军营,我没有想过会走向男子走的路。我是留着南宫家好战的血,或者,命中注定会走到这一步。战争从来都没有高尚的理由,没有所谓的正义或者邪恶。打战,怕不怕?我爹说,他怕。其实我也怕。战场是一种后怕。
几天没有出战,雪北国的铁骑已经跨上我们的国土,长城的坑坑洼洼更加深刻。
敌人就在跟前,我连出城门都不需要。
眼看着强弓悍箭就要到了跟前,我扬起手都觉得剑尖严重往下滑。
“将军!”
有人在我跟前把箭挡了下来。
后面的将士也从我的身边涌出来:
“将军,大着肚子就不要出来晃悠!”
“将军,挡着我们的路!”
“女人躲着安全的地方去!战场本来就是男人的地方。”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
“回去,回去,休息!”
身边七嘴八舌的,一层一层挡着我的跟前,以**的身躯挡着前面的危险。
我眼睛忽然就模糊了,手掌捏紧剑,踏着大步,推开他们,嚷着:“王八蛋!吵死了,守住!将军就应该站在最前面,你们充什么英雄啊!”哪里有士兵保护将军的?我走到了最前面,那个才是我应该的位置。
刚脚踏上城墙——
“你这剑法怎么学的!?当初练习,肯定又去了偷懒!”吹过耳边一声悠长幽淡的埋怨,有人轻易就夺过我手中的剑,而他另外的一只手灵活挥动,轻轻拨开了射过来的箭。一切仿佛风吹云散、日起星落,自然流畅。我疲惫的神经瞬间绷紧起来,接着完全松懈下来,在我的四周,飘荡着的是那种不再飘渺、不再陌生、不再撕心裂肺牵挂的特有香味。
我咬住了牙齿,眼睛都有点温热。
有些人消失得莫名其妙,同时,也出现得莫名其妙。
天边的那一片黑云,阴霾尽散。
“傻瓜,哭啥?”
耳边轻轻吹过一声,然后窜到我跟前的,是那个挺拔、伟岸、熟悉、敏捷的背影。
黑色的长袍,软贴的盔甲,帝**的金色丝绣雍容而华丽,宽袖长袍,临风玉立在长城的墙头,把我抛弃在后面——我甚至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还没有确定他是否安好。他对着下面进攻的雪北**队,说:“雪北的将士听着,你们都放下兵器投降吧!你们逆王的头颅就在这里!”
声如浪潮,平平而送,远处扩散,墙头的帝**都为之精神亢奋,而下面的敌军也纷纷惊讶落马。
头颅的仪容虽然有点扭曲,但是雪北那个亲王的模样还是让人过目不忘。这样的头颅就直接钉在翻滚的旗杆上面。
战争的形势马上扭转过来。雪北国的军队看到他们新王的头颅,顿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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