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茜害死了!一定是你诱惑她,她才会做错事,接着……接着她还……”李昆朝着电话大吼的同时,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庞滑落。
“你说什么呀?”电话另一头的张小昆迷惑地问。
李昆把白禧茜自杀的事告诉了张小昆。
“啊——”
张小昆情绪稍定后,把白禧茜昨晚被强奸的事告诉了李昆。
“砰——”李昆手上的电话掉落在地。
厄运,让白禧茜惨遭强奸;误会,更让她丢了性命。
“原来,真正把阿茜害死的人是我……是我……”李昆跪在地上,喃喃自语,“为什么我要那么冲动……为什么……我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我该死……”
她把自己的脑袋朝墙上狠狠撞去,霎时间,墙上红了一大片,她的脑袋被撞破了。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一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也死掉好了……死掉好了……”
突然,她想到两个字:“报仇!”
一想到这两个字,李昆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我要报仇!”她大吼,“我要为阿茜报仇!我要把那个强奸了阿茜的禽兽找出来,亲手杀掉!在为阿茜报仇以前,我得活着,我得为报仇而活着!”
接下来的几个月,李昆在张小昆的帮助下,四处调查,想要把当晚袭击白禧茜并把她强奸的人找出来。他们先向李昆家附近那家影碟店的老板打听,知道有三个大学的学生,晚上常常在这附近游逛。这三个学生,分别叫李斯翰、常毅丰和孟佳。接着,李昆改名容听雨,转学到大学,接近李斯翰、常毅丰、孟佳三人,调查真相。
“为什么要叫‘听雨’?”张小昆曾经这样问。
“因为,阿茜她说过,”李昆——现在该叫她容听雨了,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她喜欢听着雨落下来时的声音,听雨,听雨……唉,我再也不能跟阿茜一起听雨了……”
有一天,容听雨通过她安装在孟佳的小车中的窃听器听到了常毅丰和孟佳的对话。
“孟佳,你还记得那个叫白禧茜的女孩么?”常毅丰的声音有点发颤。
“记得呀,”孟佳冷淡地说,“裤子被李斯翰脱掉后身份证掉了出来的那小妞吧?她怎么了?”
“她……我听人家说,她自……自杀了。”常毅丰结结巴巴地说。
“那又怎样?”孟佳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不会是因为被我们**了,所以才……才……”常毅丰的声音十分惶恐。
“哼!即使是又怎样?死了不是更干净吗?只是可惜呀,这么美丽的小妞,我还想再强奸她一次呢。”
停顿了几秒,孟佳又说:“那晚,明明是我先下手的,为什么却要让李斯翰先‘享受’?那混蛋,哼!”
听到这里的时候,容听雨发现自己把嘴唇给咬破了。
为了报仇,容听雨主动接近李斯翰,并成为了她的女朋友。她知道几个月后的12月30日,是李斯翰的生日(十分巧合,这天也是容听雨和白禧茜初识的日子),而这一天,李斯翰会在家举行一个小型派对,把孟佳和常毅丰邀请来。听雨想,那将是她为白禧茜报仇的最好的时机。那一天,她要把绳子勒在他们的脖子上,让他们也尝一尝阿茜死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
苦等了几个月,报仇的日子——2001年12月30日,终于到来。下午的时候,容听雨——这个没有灵魂、只为复仇而存在的女子,跟张小昆来到北斗市的永久坟场,拜祭白禧茜。
“一年前的今天,我也来过这里,来拜祭一位由于患白血病而在去年去世的高中同学。那天,我还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呢。”容听雨望着白禧茜的墓碑,陷入了回忆之中,“如果那时不是下雨了,我还会多呆一会,这样的话,回到城区后,我或许就不会到咖啡店去了,也不会跟阿茜认识。人生真的好虚幻,一个很小的决定,却能改变很多事情。如果我从来没有跟阿茜认识,现在会怎样?我还会背着仇恨的包袱吗?大概不会。但,如果从来没有认识阿茜,我又怎么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快乐?”
一想到白禧茜,容听雨又激动起来,低沉着声音说:“我一定会帮你报仇!”张小昆知道他是劝不住容听雨的,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在这个世界上,能把容听雨劝住的,大概就只有她所深爱的、却已长眠于地下的白禧茜了。
最后,容听雨驾着她的那台蓝色的马自达,离开了坟场。而张小昆,则仍然留在坟场,望着白禧茜的墓碑,轻轻地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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