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段真早早起床,刚一下楼就见到有一个女子正微笑地等待着他。
标准的秘书或助理的风范,身材高挑修长,大冬天穿着一身职业套裙,身上没有过多的饰品。
“段先生,您好,我叫柳芷,负责来接您。”
她轻身开口,声音温和,指了指远处的一台黑色轿车。
“走吧。”段真微微点头,他和梅森约好了这几天继续实验。
柳芷引着段真上车,一路上并未说话。
她的直属上级突然让她放下工作,这几天负责接送这个少年。
而且听说还是那个新入驻的神秘股东下的任务。
对方花大价钱溢价收购了公司部分股权,也不提出任何要求,没想到第一件任务居然是让自己接送眼前的少年。
柳芷偷偷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段真,对方身上有股轻灵的气息,呼吸间不断弥漫,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而且她能直观感受到段真身上还有一种莫名让人安定的气质,仿佛他坐在那不动都能定住风雨。
“怎么了?”段真见柳芷时不时看过来,开口笑道。
“啊!没什么!”柳芷被发现后有些微微尴尬,随后目视前方,不再分心。
车行驶的很快,这几天依旧是新年里,城市的大部分人都会返乡,车辆很少。
“段先生,我就不上去了。”柳芷给段真按了电梯,便呆在外面。
“谢谢。”段真微笑致谢,换血洗髓后,他的心态又有轻微的变化。
之前他如果和女孩独处在一个空间内,绝对会不自在,但现在却无过多想法。
“佛陀相。”
段真又对着电梯内的镜子看了看牙齿,颗颗细密雪白,足足有四十颗。
传闻中,达摩便是这种境界,这在佛教代表圆满。
见众生即见我,见我亦如见众生。
段真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开,他自认还差得远。
推开门,湛蓝的光晕流动,墙上又挂着一幅《祭侄文稿》
段真盯着字体看了许久,脑海中回忆起史书上记载的故事。
安史之乱时,安禄山闻河北有变,派史思明回兵常山。
颜杲卿孤军奋战,苦战三日,粮尽矢绝,城破被俘,颜季明等人被杀头,颜氏家族死者三十余人。
后来战乱结束,有人寻回了颜季明的头颅,装殓入棺。
颜真卿怀着极度悲痛的心情,在其棺前写下此稿。
“这是灵魂的升华,悲痛万分之际,已不会在意如何执笔,一切由心而动,如此方能成就此稿。”
梅森也走过来看着这幅天下第二行书,语气有些感叹。
段真摸了摸纸上的墨印,尚未干涸。
复刻术也很神奇啊。
他看着梅森,道:
“我想尝试一下将灵体引入人身。”
梅森似乎早有预料,平静地看着段真,道:
“冕下此举可有把握?”
“九成把握。”
段真扭过头,拿着铁圈,眼神看向窗外笼罩在雾气里的城市。
……
腐烂气息弥漫的监狱,彭勇神色空洞地看着只露出一丝光线的窗户,眼中毫无生气。
他下个月就要执行死刑,生命已是步入了倒计时。
“哒、哒、哒。”
他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踏在心脏深处。
“谁!”
彭勇猛地起身,杂乱的头发遮住了视线,一时并没有看清来人。
却听一道温润的声音开口:
“冕下有十分钟的时间。”
那道声音无比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
“好。”
另一道声音响起,似乎是在回答他。
“谁!到底是谁!”
彭勇拼命摇晃铁栏,他隐约只能看清远处站着两个人,但并看不真切。
“哐当。”
彭勇叫喊之际,门却突然被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谁?”彭勇眼中有些疑惑,他犯得罪百死不足偿其一,也没有任何亲人,谁会来监狱看他?
而且,关他的这个地方也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
他心中闪过丝丝念头,各种以前的仇家在脑海中浮现,突然脸色一狞,残忍道:
“敢来找我?既然进来了…”
他话都没说完就直直扑向眼前的身影,手上隐隐捏着一把刀片,朝眼前人的脖子上划去。
凶狠异常,穷凶极恶。
可预想里的割喉没有发生,他还未靠近,就感到四周本不充裕的光线如同被吞噬了一般。
一张深红发黑,血肉不断盘结涌动,大小如蒲扇一般的手掌朝他天灵盖抓来。
“轰!”
彭勇感到那手掌掀起的风声都震得自己耳内轰鸣,眼睛都刺出泪水,随后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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