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周绍堂摇了摇头,“不是的顾芸华,你并不知道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对,她不知道。
看到周绍堂这么信誓旦旦的否决了她的猜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一开始。
其实从最初,她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那是……?”她不解的问。
“是一个女人。”周绍堂缓缓开口,给出她答案,说话的时候,脸上平静如水,像是静止的湖面一般。
顾芸华恍然顿悟,“是文夕吗?”
文夕是权斯的初恋女友,她知道的,六年前,文夕在生权凌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权斯曾为此事耿耿于怀,她顾芸华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他的气,后来权斯收养了权凌,她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将他视如己出。
周绍堂:“……”
男人不由头疼的扶额,开始对权斯有点同情了,顾芸华爱上一个权斯这样的男人是劫,殊不知权斯爱上顾芸华这样一个在感情方面这么迟钝的女人更是劫。
在他的眼中,权斯是强大的,甚至可以用那四个字来形容:无所不能。
他身后庞大的资本给了他权利,让他无论在哪个王国中都如鱼得水,他完美的就像是一个神祗,让人找寻不到一丝弱点。
物极必反。
一个太过强大的男人,在一旦有了一个弱点之后,往往是毙命的。
顾芸华之余他而言,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对她来说是毒,她对他来说同样是毒,明明知道一场心动一场心痛,明明知道一旦陷入万劫不复,可他还是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宁愿饮鸩止渴都不愿意放手。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在权斯的生命里留下足迹,而女人所能留下的足迹,更是少之又少。”周绍堂淡淡的说,心头百转千回,“第一个是权婉,她是被他父亲从小收养的孩子,权斯疼她爱她,对待她如同亲生妹妹,可是感情这东西难说,太多变,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终究是走到了现在无可挽回的这一步了。”
顾芸华沉默,等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周绍堂继续说:“第二个是文夕。他从小和文夕一起长大,文夕喜欢他,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对情爱的感觉太朦胧了,飘渺的找寻不到一丝踪迹,可以这样说,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认定了文夕,但是却无关情爱,这样说你能懂吗?”
“……”没有出声,顾芸华只是点了点头,眉心愈紧,握着水杯的手泛着森森的白色。
“至于第三个……”他顿了顿,抬眸望向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话至此,已然明了。
周绍堂说的是谁,她知道。
是她,是她顾芸华。
周绍堂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暗淡神情,忽然问她:“你知道他这次为什么没有出手救权夜吗?”
顾芸华的心跳在一瞬间失常,他这样的言外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让她想假装听不懂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
周绍堂无声的点头。
顾芸华心头忽然百味陈杂,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一一自心头漫过,冷风吹过,一时间心头成为荒草凄凄。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解,喃喃的问,“我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矛盾和冲突啊。”
低低的语气,脆弱彰显无疑。
周绍堂看见了她的无助,看到了她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悲伤,看到了她眼角处的水痕,看透了她的心。
他知道,她的心理防线被他三言两语给击溃。
原来,她这么脆弱。
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明白了权斯为什么在明明知道会伤到自己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顾芸华。
因为她太脆弱,太单纯。
脆弱的就像是一片玻璃,轻轻一摔便碎尸万段;单纯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在上面画上什么便是什么。
物理上讲: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权斯在黑暗中久了,难免会对此有所厌烦,因为他是一个魔鬼,所以他渴望光明。顾芸华出淤泥不染,他的黑暗在她的纯白面前一败涂地,他身不由己的对她敞开了所有的心理防线,成功让她进入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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