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心有惊慌,但理智还是存在的,再粗暴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去伤害她,两唇相抵,距离那么近,彼此的气息相溶。
如同那个最古老的词语:相濡以沫。
《庄子·大宗师》中曾有这么一段原文: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
他的眼角处有泪痕,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色泽,没有逃过顾芸华的眼睛,她抬起手,抚上他的眼角,视线是一片模糊,唯有用心去感受他的伤痕。
权斯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所有情绪,勾了勾唇角,笑的有些无力。
“我做了一个梦……”她不忍心问他到底怎么了,但他到底是自己说了出来,有些事没到来之前不知道,到来后才恍然察觉其杀伤性竟然已经这般大,大到连他这个在黑暗帝国中戎马了大半辈子的男人都变得这么脆弱。
但凡是人,总会有底线的,他不会成为这个别当中的例外。
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有些苦,“梦到你不要我了。”
话语中是对她的控诉,声音中则是满满的委屈。
有人说,孩子是男人的天性,一旦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男人天性的孩子气就会被激发出来。
原来是的,原来这是真的。
强势如他、冷漠如他、杀伐果断如他、冷漠绝情如他、兵不血刃如他,但是在顾芸华面前,却只能敛去一身骄傲而心甘情愿沦落成一个孩子。
顾芸华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一面,哭笑不得。
她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意识出神间,忽然感觉一双手探入了她的衣衫下摆。
不得不承认的是,晴*欲真的是一种令人上瘾的东西。
以前单身的时候,他在应酬交际的场所玩的极疯,各式各样的手段都玩过,但那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寻求刺激,没有放一点感情在里面,不管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谁,不管有多漂亮多女夭丰色,他向来不会多看一眼,做完就走,如同水过无痕。
日爱日未与爱情,他还是能够分开的。
对于她们,他没有责任感,也没有留恋,玩的时候只动了身动了欲,没有动心。
情爱对于他来说,太奢侈。他没有多余的情,也没有多余的爱,就算有,也不会去给那些不值得给的女人。
不管玩起来多么过瘾,他都从未有过留恋,唯有她,唯有锲而不舍的想要从她身上索取更多。
刚刚,噩梦抵达他的睡眠的时候,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得出他心里面的慌乱。
词不达意。
他太慌了,甚至都不知道该用哪一个言辞来表达,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确切的知道,她是真的没有离开,还在他身边。
唯有让自己心安的发泄方式,便是与她缠*棉,去感受她在他身畔留下的气息。
于是,卧室内陷入了一片静默。
不多时分,顾芸华的意识被他尽数剥夺,她顺从着自己的心,喃喃的叫他的名字。
权斯……
她一遍遍的叫着他,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在致命时分唯一的依靠。
她叫他的名字,他便一声声的回应她:我在。
他的触感传来,她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看到他的眸底隐匿着一层波光,折射*出她的魂魄。
薄汗从他身上渗出来,浸*湿*了他额前微乱的碎发,她的眼底是他的身影绰绰。
“芸华,”模糊间,她听见他叫她的名字,然后不等她有所回应的,他就再次说道:“十年后,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懂得他的情绪,懂他的不安。
于是,她点点头,抬手搂住他的颈项,说:“好。”
他终于放下心来。
他没有告诉她,就在刚才,他梦到她在梦中告诉他,她只有十年的时光来陪伴他了。
从相遇到现在,他们认识了十六年,结婚十三年,如果真的还剩下十年的话,那对比起之前流逝过的时光来,十年是一个怎样渺小的数字?
不能想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想的他知道。
温柔浅淡,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她的手指攀附在他的双肩上,感受着他身体上三十七度的温度,情至浓时,也会忍不住失去控制在他背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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