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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奉仪嘲笑道:“王爷一个大男人,居然怕尸体?而且还是自己新婚妻子的尸体?”
康敬祥哑口无言,衙差已经将盖尸白布揭开了一角,露出穿着入殓前朴素寿衣的钟绿娉的一条胳膊,向的手腕处有些尸斑,是她撞死后扑在地、血液凝固留下的痕迹。
程奉仪示意所有人起身来看:“大家看郡主的手臂,”向轻轻卷起寿衣的袖子,众人纷纷探出身子去看,只见钟绿娉白带灰的肌肤,留下了清晰可见的五指印,“这是郡主生前与人争斗留下的痕迹,根据我与刘大人的推测,郡主在死前,曾于人生激烈争执,此人用自己的双手抓住郡主的手臂,用力一推,郡主摔倒出去,一不留神撞了三斗橱,这才不幸死去。”
郑行川缓缓点头:“这么来,应该是意外了。”
程奉仪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看起来确实如此。”
郑行川也紧跟着反应过来:“等等!既然郡主与人生激烈的争执,不可能没有出一丁点声音,郡主是个弱女子,若有人闯入洞房行凶,她难道不该叫醒王爷叫醒仆人吗?”
“是啊,”程奉仪乜着跪在地抖如筛糠的康敬祥,“王爷方才自己一直在睡觉,难道郡主遇袭,竟一点声音也没有出来?或者王爷根本不在乎郡主的生死,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康敬祥早已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来,郑行川一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康敬祥辩无可辩,程奉仪又趁机添了一把柴:“来人,把王爷的手放到郡主的尸身去一。”立时便有衙差去要将康敬祥拖过去,康敬祥无心害死了钟绿娉,本心虚害怕,哪里还敢碰她,衙差还没碰到他的衣袖,他慌乱地大叫着,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去。
康敬绎重重一哼,道:“不是深爱绿娉、她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吗?怎么,这会儿连碰也不敢碰她了?”
康敬祥瘫坐在地,拼命后退,死也不肯靠近钟绿娉的尸体,在这时,有衙差快步跑进来,抱拳道:“大人,钟年在狱喊冤,是要当堂明郡主之死的内幕。”康敬祥瞬间面无人色,连怕也爬不动了,呆坐在地,郑行川立刻下令:“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钟年被人押解堂,他只是江州侯的大公子,在户部挂个闲职,下了大狱可没什么好待遇,手铐脚镣一样不少,衣服也是又脏又臭的囚衣。他拖着沉重的锁链沙啦沙啦走大堂,十分自觉地下跪:“罪臣叩见皇、皇贵妃娘娘,叩见几位大人。”
“你知道郡主之死的内幕,可有此事?”郑行川问道。
钟年点头:“是,罪臣不敢欺瞒皇,舍妹确实是被王爷推了一把,才撞破头失血过多而死。”
一瞬间堂内外俱是哗然,连玉莹也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康敬祥尖叫起来:“他胡!本王没有!绿娉不是我杀的!”
钟年又不紧不慢地道:“舍妹虽然是被王爷推了一下,不心撞破头而死,但究其原因,却是因为舍妹想要行刺王爷,王爷才会做出反抗,一时失手,害死了舍妹。”
康敬祥:“……”
“钟大人真会为王爷开脱,甚至不惜抹黑自己的亲妹子,这心狠手辣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玉莹冷下脸来,不客气地道。
钟年也同样不客气地回敬:“娘娘我抹黑绿娉,可有证据?”
玉莹冷声道:“那你绿娉行刺王爷,又可有证据?”
钟年马高声:“有!”
玉莹一愣,钟年铿锵有力地道:“大人派人去搜集证据时,可注意到过桌下有把剪刀?那原本是插在针线篓的,针线篓在新房内,前天半夜里,舍妹趁王爷在熟睡,想用剪刀刺死王爷,但被王爷察觉,躲避开,随后二人在房打斗起来,王爷出于自保,将举着剪刀的舍妹推开,这才酿成了悲剧。”
钟年毫不畏惧于玉莹的冷嘲,陈述完后昂跪在堂前,等待问。
郑行川摸着胡须道:“新房内确有一把带血的剪刀,但面的血却不知道是谁的,钟世侄郡主意欲行刺王爷,单凭一把剪刀下定论,未免草率,世侄事时候并不在场,如何能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呢?”
“我当时自然是不在场,事情的经过是我赶到现场时,王爷亲口对我的。”钟年答道。
“也是世侄听到的也只是王爷的一面之词,”郑行川掌握了局面的主动权,“不知世侄可否想过,也许剪刀是王爷在郡主死后,为求开脱而故意扔在那儿的?郡主是世侄的亲妹妹,世侄相信她会刺杀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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