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而是急忙睁开眼,挣扎着起身来,左右寻找自己的无情剑,手上突兀地空虚让他的心也跟着空虚,好似没了依靠一般。
还好那赤红色无情剑安静的躺在他右手不远处,王故探手过去一把抓牢,心情此刻才归于安稳平静,让他静下来仔细打量身边环境。
稍稍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一个暗红色的背影,那背影好似孤寂无援的孩子,心底有对世界种种的恐惧,所以选择一个人双手抱着膝盖蹲在水边。也不知她是在看这微微涟漪的湖面,还是在看空中的云卷云舒。
或许一个人很好,不需要接触什么,也就不需要恐惧什么。当然,也不会得到什么。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安稳之余又会太过空虚,太过怯懦的人才会选择面对空虚,而勇于面对的人回去选择承载所有恐惧的事物,取舍之间,各有得失。
可是身在江湖的人,哪怕再怯懦害怕,也不得不被迫去承载许多。所以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可能尽情释放所有的恐惧,抱紧自己,享受孤单。
享受孤单,是一种怎样让人看着心疼的感觉,王故不清楚,却不忍心打扰到她,出神的看着那蜷缩蹲着的小小身影,思绪渐渐飘飞,一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享受着其间的安静。
“醒了?”
可惜似乎王故刚醒时被疼痛折磨着,那时候不由自主地呻吟了几声,打乱了湖边那背影的思绪,两人之间沉静了片刻,湖边背影忽而出声问道。
王故也倏地回神,轻笑着答道:“恩。”
“身上不疼了?”
圆圆突兀问出,王故怵然一惊,浑身上下仿佛顿时又狠狠疼了起来,方才寻剑时的力道忽然尽数散去,他软瘫着倒下,不由得又轻吟了几声。
圆圆似乎觉着王故很是有趣,咯咯轻笑了几声,起身转过来,手中拿着一张大大的树叶,被她双手拢成倒斗状,随着她移动不时有水滴漏出来,原来方才是去接水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水走到王故身边,慢慢蹲下来,倾斜下去将水送到王故嘴边。王故也不推辞,张开嘴浅饮了几口,这才觉口喉中干涩得厉害,不由得又狠狠喝了几大口,直到口中湿润了才朝圆圆摇头示意。
“都睡了七八天了,再喝两口?”
王故挑了挑眉,才知道自己一睡竟睡了七八天。迟疑了片刻,这时候他只觉得腹中难受,刚才进去的水似乎在里面翻滚搅动,直欲再喷吐出去。可是见到圆圆关注的模样,他隐晦的苦笑,然后又再凑过嘴去,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再次艰难的小喝了几口,便装作身上太疼,索性耍赖躺倒了回去。
还好他现在是重伤在身,圆圆也只能顺着他,见他不喝便将手中树叶甩在一旁,依靠着旁边的树干,抱着膝盖好好的看着王故。
“你知道跳下去不会死?”
王故也侧过脸来,清澈的目光中没有多少杂色。四目相对只是片刻,倒是圆圆那双灵动大眼躲闪开去。王故很是疲惫地轻笑道:“不知道。”
圆圆倏然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王故那太过清澈的眸目,声音有些轻颤,细不可闻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
王故耸耸肩,哪里想到又拉扯到身上伤势,只好呲牙咧嘴了片刻,才扯起嘴角勉强笑着说道:“那种情势之下,我拉着古祥跳了崖,余下的全真弟子必然慌乱,以你的本事,应可趁着混乱逃出去。云依朵儿需要你照顾,而我”
他抬头出神地看着头顶上舒展飘过的云雾,轻笑着喃喃:“拉着一派掌门跳崖,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极不错的归宿”
圆圆看着王故的脸庞,忽而感到他身上一抹挥不去的寂寥哀伤,让她心中一悸。她的眼眸却闪过了一丝灰暗,王故说的都不错,但是她心里想听到的,似乎不是这些,不是那句“云依朵儿需要你照顾”,而是些别的东西。
“说说你吧,”王故单手拂过身上乱七八糟的绷带,不用想都知道出自谁的手笔,心中升起些许温热,轻笑时多了几分柔和,“为何还想救我?结果反倒把自己给陷下来了,古祥还借机让他跑了。”
圆圆眉梢轻挑,撇嘴道:“你一死,朵儿意境被破也要跟着你死,云依那痴情的小丫头指不定也要寻短见,我师父过得本就极苦,若中年丧子,太过让她伤心了。轻易算一算,你如今这命太值钱,我还真就不敢不救你。”
王故忍不住险些失口笑出来,又急忙忍住。倒不是圆圆的语气如何搞笑,只是他跳崖只在瞬间,或许还没有人能够在瞬间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所以圆圆在崖边时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反手一刀勾住他腰带,其中许多东西很是值得玩味。
见圆圆面色忽冷,王故急忙收住笑容,装作伤口猛疼的模样,呲牙咧嘴轻呼了几声,事实上真的很痛。
“还好这下面有个湖,我们居然没有死。”王故将话题引入了下一章。
圆圆冷哼了一声,“死是没有死,可是我们这重伤的样子,又困在这么个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王故轻笑感叹道:“这种情形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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