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一角,更深处是什么他们无从而知。但是从刚才地情形来说,除了书架与书也不会有别的东西了。
“他好像是个酒鬼,”他抽了抽鼻翼,“好浓的酒香。”
“最好不要是色鬼……”她披着晋印炽的外套无心道,把他的脸逼得通红。“其实看人起床没什么好看地。虽然那个人睡了六百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找,北胤不是说这里什么书都有吗?让人复活地办法也该有的啊。它自己说龙血有这个功用,大不了我们宰了它嘛……”
“这……不太好吧。”晋印炽无辜地瞪着大眼睛,望着里头一身火红袍子的青年男子。他正在无所不用其极地试着唤醒桌上趴着的白衣酒鬼,此时已经高高举起了古朴书桌上的砚台。打算朝着他的脑袋砸下去。“其实……在这里我也不觉得我死了。”
“可是你真得已经……”斑斑驳驳地茶色眼睛里浮起悲伤,他心疼那里失去了快乐的光彩。他握起她地手摆在胸口。“有跳吗?”
楚轩谣红着脸抽回手,“干嘛啦干嘛啦你个死鬼,找书去啦!”
“没跳啊……”他懊丧地抓抓头,朝外头的门廊走去,“我一直觉得还在跳呢。”
她在后面推着他地肩。“慢吞吞慢吞吞,等回去你地骨头都烂光了,白白胖胖的尸虫在上头扭啊扭……”
背后地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主人!”然后一个莫辨男女的清润声音响起。仿佛冰凌解冻后潺潺地流水,还带着宿醉的慵懒。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讲那么恶心的东西吗?”
“不是我……”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抵赖的吗?”
“……是。”
☆
再也没有找到过出口,他们彻底迷失在无穷无尽的书海中。刚才在外面,他们根本没有看到哪里有那么大的一处宫宇,而行走在里面,楚轩谣觉得秦雍晗的皇宫跟这里比起来。完全就是积木。志怪、笔记、信札、史书、医经、谶讳、礼典、乐书、兵策、农学……一列列的书架高得没有尽头,光线却极为昏黯,偶尔有窗户开在廊轩两旁,向外望去也是无尽地白色和笼在天边的山岭。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绝对的寂静。
楚轩谣眼尖,从书架上抽出她熟悉的《夔史》,却比古镜宫里头的还有厚上许多。轻车熟路地翻到最后,果然是帝系表。她指头点到第七位,秦雍晗。
“吁……”她轻轻吁了口气,阖上正要放回去时,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这么写,为什么她就相信?
这里这么写,为什么她就放心?
因为……
她回想了一遍,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重新翻到了那一页。
果然。这份帝系表是完整的!
第八位,秦越浊。越字辈,和秦越淳同辈。
第九位……
第十七位……
她赶紧刷刷刷翻到前头,迅速地浏览起武宗这一章。他地庙号是武宗,谥号圣武,四十二岁死于……猝死?唉,猝死就猝死吧,还有十九年呢,总比其他死法好。一生立过一位皇后,就是她,婚后三年生下了秦越浊……她偷笑着抚了抚胸口,一页页翻下去,也没有细看皇家内史,就只知道自己是病死的在三十五岁,比秦雍晗早一天,谥号是圣武熠情。
不错是不错……
她把《夔史》放回去,有点狐疑,这里难道是预言所?心不在焉地缩回手,谁知道把旁边的一本书给抽掉在地上。她无心地捡起,看看厚厚的书脊,《轩台内史》。
她眼一花看成了《钦台内史》。钦?钦颜?一想到那批人她就寒毛倒竖,不过,现在你们可只是书里的字而已了。她刷刷刷翻到最后看帝系表,结果……
“噗!”厚重的书闷闷地落在了地上。
“十七!我在隔壁找到了那个讲高祖和如若公主的演义……”晋印炽从背后窜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喜色慢慢褪去。“十七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看他猫腰要去捡书,她飞也似地把书抱在怀里跳开一步,“你不找医术,看什么演义真是……”
晋印炽一脸被人捅了刀子的神情,在原地木愣地站了半晌。低头转身就走。
走过拐角,走势一滞,有人揪住了他的衣角。
“好了好了……我看就是了,你不要生气……”
他还是没有转过脸来。
“印炽你肚量最大了,一点也不小气地……”
晋印炽果然乖乖转过身,把书给她就蹬蹬蹬跑远了,脸憋得和西红柿似地。
楚轩谣看着他的背影就想:这样地家伙也能做皇帝。还高祖?
不要是重名吧?不过她纵使只是粗略浏览一遍刚才的武宗篇,晋印炽这个名字也不止出现一次。那小样天下第一名将!轩朝不在夔朝之前,那么重名的可能性……就像现在总不会有人去取名字叫屈原,文化名人啊那叫。
她tiantian手指,刷刷刷翻到前头。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