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越看越抖索。
这是皇家编地正史,她看得出来。
这本书里记着的……为什么会是这样?
秦雍晗,庙号武宗,称夔出帝。夔朝末代君王。
晋印炽,庙号高祖,谥号圣武,轩朝开国之君。
贞观二年二月,也就是明年地二月,晋印炽会因为楚恃兮的赏识,和影骑军的训兵之事,在秦雍晗的授意下出仕晋国;
贞观四年。也就是晋印炽二十岁的时候,他会成为晋国三军都指挥使,掌控德南二十万兵马;
贞观五年四月,也就是楚恃兮病逝、她——出帝皇后楚轩谣——继任晋王的第一年,晋印炽会发动政变,把晋国的权柄牢牢地抓在自己地手中;
贞观五年四月。在快马的急报传到帝都之前,晋军会抢先渡过德水,占领兵城桐梓;
贞观七年十月,晋军和王域军最后战于逐鹿原,大胜。帝党骨干均被五马拉杀,帝师不知所踪,秦雍晗被幽禁于太清池中的沧浪亭,那年晋印炽二十三岁,称帝;
此后他会南征北伐,把天下都锁在他的掌握之下。成全一个从未有过的庞大帝国……
而秦雍晗最后死于四十二岁。他死了十九天之后才被人发现。死时病饿交加;
晋印炽一生只立过一位皇后,叫风清痕。是先朝太学祭酒白玄雷门客的亲妹妹,几乎毫无家世可言。史书上写着他们是青梅竹马,两人曾用一枚指环定下姻亲。后来他远走,长战,成名,回来用皇后的仪仗把她娶进紫晟宫。那时,距逐鹿之战时雷城紫晟宫的大火,才刚刚过去了五个月,天飘雪。
她地谥号是圣武熠情,后来继位的嫡长子晋青檀的母亲。而史书中关于楚轩谣这个名字的最后记载,是在那场叛乱里不知所踪……
她的脑海里浮起那双乌金色的光亮。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那个人也可以活得那么……
那么什么?
狠毒?精彩?一统天下地人,一世一遇的相拥。男儿的功业,果然是与恩遇没有关联的吗?如果没有秦雍晗,晋印炽也许一辈子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金吾卫。
这样的野心吗?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
她扫过最后一行字,合拢了那本书。
她无话可说。
在那个人的最后,他在御桌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然后看着窗外的雪花,平静地离世。
尔其六十度飘雪,为卿夺旗兮长战,为卿临窗兮画眉。
☆
同一个时空,历史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走向?
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纷乱的思绪,就像这座没有尽头地书阁,浩如烟海。
“十七……”他又兴冲冲地跑过来,头上地蓝色方巾一荡一荡。
楚轩谣有点失神。“印、印炽……”
“你怎么了?”他按着她的双肩,低下头看她地眼睛。
她有些躲闪:“印炽,你想……建功立业吗?”
“想啊。”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以后要是有个将军府,就在里面种很多堇玫瑰,全送给你。”
“那……你想当皇帝吗?”
“皇帝不是皇上吗?”
“如果你……可以打败他呢?你杀不杀他?”
“十七你有点奇怪……”
“哎呀你不要管我奇不奇怪,说啦!”
晋印炽倚在她身边kao着书架。仰头看黑黢黢的高处。
眼前跳过那些端正地字迹,她有点害怕他的沉默了。
他转过脸,看着她认真地说:“你让我去做,我就去做。如果你让我当皇帝,哪怕我就只有一个人,我也会去试的。”
☆
“我讨厌穿越女,她们把一切都搞砸了……”修长的白袍疾风一样掠过。停在楚轩谣和晋印炽面前。她还在和他闹别扭,他却一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一口一个十七。白袍抓过晋印炽,“死人怎么可以出现在昆仑墟?北胤,把他扔出去。”
“等等等等……”楚轩谣也不管是不是在闹别扭,抓过他闪到一边,望着那张既清秀又不失明朗的脸。可惜连她都无法分辨出……这位身高至少在1.75的“主人”是男是女。好吧,暂且以为他是男人好了。她盯着他暮白色的及腰长发咽了口口水。
“我们……是来找办法救活他地。”她手合十放在额前眯拢眼睛。其实她刚才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小子救活啊……
“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耐烦地抽出了《夔史》和《轩台内史》。
“北胤说有办法的嘛……”
“有些人不能活。”他地长指挑着书页,似乎在急切地寻找什么。
“可是他是晋印炽……”楚轩谣仗着看过史书,轻轻嘀咕了句。
白衣人皱皱眉头,没理她,三秒钟之后突然跳了起来:“什么?晋印炽死啦?!”然后他长叹一声,“北胤,把坤门东架二百三十一层戊格上第三本《风源本草纪》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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